“南庐北匡”。湖北匡山作为“《西游记》成书背景地”,得到全国西游文化研究专家的高度认可。匡山的“一石一洞、一瀑一泉、一花一木、一庙一佛”皆蕴藏久远的神话传说,为吴承恩当年创作百回本《西游记》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灵感。去年,匡山腹地的龙门冲“七仙谷”盛开的禾雀花,被人们意外发现,引得游人如织。
据相关专家学者考证,“七仙谷”不仅是国家二类保护植物“禾雀花”的海洋,更是西游神话故事的聚集地。传说,这里曾是“哪吒擒牛魔”“红孩儿战八戒”“蜘蛛精、七仙女沐浴”之地。怀揣好奇之心,我们决定前往探个究竟,会一会传说中的“七仙女”……
花开时节,在龙门月季园花卉专家王工程师及当地向导带引领下,我们有幸一睹禾雀花的芳容。果真名不虚传,全长2.5公里的峡谷里,盛开的禾雀花就有几十处,多数树龄达百年以上,且树树繁花满缀。王工告诉我们,禾雀花花期在每年4-5月间,花色呈现紫红色或者深紫色,花形奇特,每朵花都像一只小小的麻雀。仔细观察,“禾雀花”的“头、嘴、眼、翼、尾”“五脏”俱全,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妙。王工说,禾雀花又名“雀儿花”,是从牛筋藤上长出来的,具有极高的观赏价值和研究价值。
说起“禾雀花”,还有一个古老的故事呢。传说,当年此地山高谷深,野兽妖魔横行,附近五峰山下黄牛院里一头野牛精到此占山为王,践踏庄稼、伤害人畜,百姓们苦不堪言。有一年,一只神猴出世,专为百姓打抱不平,与“牛魔王”展开殊死搏斗。由于神猴法力不足,只好上天庭请求玉帝派兵降魔。玉帝当即传旨让托塔天王并哪吒三太子下界助阵。
话说这“牛魔王”威力无穷,被哪吒连砍下5刀,竟然能连长出5个牛头、牛身。后来哪吒提着5个牛头去天上复命,只剩下5个牛身。这些牛身就被成群结队的麻雀飞来啄食,啄得只剩下骨头和几根牛筋,还不肯离去。再后来,从牛筋上长出了一种叫做“牛筋藤”的植物,而依附在牛筋藤上的麻雀就变成了“禾雀花”。
我们顺着山涧蜿蜒而上,一路上沟壑纵横,清泉潺潺。山谷中许多圆圆、鼓豉的大小石头,活像牛的身体,有的卧在溪中,有的站在岸边,有的钻入土里……仔细一瞧,只见牛身、不见牛头,只露牛背、不见牛腿,我们边找边数,共有5个。当地向导告诉我们,传说这是当年哪吒砍掉牛头、留下的牛身,人们把它叫做“五牛石”。
这与《西游记》第六十一回:“这太子即喝一声‘变’,变得三头六臂,飞向跳到牛王背上,使斩妖剑望颈项上一挥,不觉得把个牛头斩下,天王收刀,才与行者相见,那牛王腔子里又钻出一个头来,口吐黑气,眼放金光,被哪吒又砍一剑,头落处,又钻出一个头来,一连砍了十数剑,随即长出十数个头。”所描述的基本一致。
穿过“五牛石”,沿峡谷而上,溪中乱石峥嵘,我们在岸边发现一个巨大的石洞,洞顶表面光滑,可坐可卧,人称“摩云洞”。传说,当年牛魔王经常在此与玉面狐狸偷情,附近猪头山上的天蓬元帅投胎的野猪精(八戒)也来争风吃醋。为此,二人打得不可开交。后来,哪吒下凡来收服牛魔王时,猪八戒也参与其中。这一切都被红孩儿看在眼里、记在心里。某一年月,红孩儿在东冲山八卦顶拜太上老君为师,偷偷炼得“三昧真火”,伺机替父亲牛魔王报仇血恨。
我们继续在峡谷深处穿行,进入视野的是一块上尖下圆的天然巨石,远看如莲花宝座,向导说,这叫“红孩儿打坐石”。当年,红孩儿对猪八戒恨之入骨,就坐在这块莲花石上,专等八戒出现。离打坐石不足十米处,有一猪头状的石头,只是少了两只耳朵,据说这猪耳朵被红孩儿的“三昧真火”所烧,人们就叫它“八戒石”。这可能是吴承恩笔下红孩儿形象的一个来源。
《西游记》第四十一回写道:“悟空询问土地爷,土地爷告诉其红孩儿是牛魔王之子。悟空想起在花果山时曾与牛魔王结拜兄弟,带着八戒去攀亲,却猝不及防被红孩儿放火,八戒被烧伤,差点变成烤全猪,沙悟净建议用相克之法,找龙王来用水灭火。龙王来到后,悟空引出红孩儿,龙王用水喷火,谁想是三昧真火,灭不了。”
我们再沿溪拾阶缓行,发现峡谷左边一处石壁上,长着一棵怪树,向导称作“蜘蛛树”。远远望去,此树有头有眼有嘴有鼻子,酷似蜘蛛精化身。右边有一天然石洞,洞口呈长方形,洞内平滑,人们叫它“蜘蛛洞”。据民间传说,许多蜘蛛在此山谷修炼,后有7个蜘蛛修炼成人型,且个个如花似玉,七人中,“喜、怒、忧、思、悲、恐、惊”表现在她们的脸上,后来人们称之为“七情”蜘蛛精。
慢慢攀爬,步步登高。我们忽一抬头,在峡谷绝顶处,但见天空好似突然绽开了一道口子,飞瀑从天而降,顺势形成上、中、下三潭相连,古称“一瀑三潭”,也称“仙女潭”“蜘蛛潭”“牛魔潭”。同行的向导告诉我们,如果碰到雨后,水声轰鸣,水雾弥漫,层层叠叠,阳光照射进来,形成七彩飞虹,如梦如幻,宛若魅影,令人叫绝。潭面上薄雾笼罩,犹如盖着一层面纱,给人一种飘渺的感觉。这样幽静、美妙的境界,真像神话故事中仙女出没的地方。正当我们看得出神,向导给我们讲起了有关仙女潭、蜘蛛潭和牛魔潭的故事……
很久很久以前,天上有10个太阳炙烤大地,后来后羿射日,射掉了9个太阳,其中3个就掉在了这里,变成了这“三连潭”。最先看中了这风水宝地的是天庭的“七仙女”,因为这潭水有滋阴补阳、美容养颜之功效,所以她们经常下凡洗澡。再后来,在此地修炼的蜘蛛精也看上了这里,甚至连在此占山为王的牛魔王也带着小妾玉面狐狸闻信而来。原来玉面狐狸和7个蜘蛛精是好友,经常在摩云洞里一起玩耍。心地善良的七仙女只好将下面的2个水潭分让蜘蛛精和狐狸精享用。从此,她们都各守其潭,相安无事。不知怎的,七仙女下凡沐浴之事,触怒了王母娘娘,她严禁仙女再次下凡,但却允许她们每天可以从天上将吊桶吊下来取水。如今,每当夜深人静时,总能隐隐约约听见潭面上传来“咚咚”的响声,像是水桶撞到水面发出闷响的声音。
听说有七仙女下凡来洗澡,天蓬元帅投胎的猪八戒,依然色心不改,竟腾云驾雾从猪头山野猪栏来到蜘蛛精潭边窥视。正巧看到7个貌美精致的女仙在沐浴,于是八戒竟淫性大发,变成鱼在她们大腿间钻来钻去,蜘蛛精们恼羞不已,只好吐出丝把八戒捆了起来,丢在潭边,跑回蜘蛛洞。猪八戒咽不下这口气,正准备找她们算账时,发现下潭还有一个仙女(玉面狐狸)在洗澡,心里又痒痒起来了。这回,他干脆跳进水里,抓住仙女就往水里按,玉面狐狸吓得哇哇乱叫,弄得水花四溅。没想到被来跟她会面的牛魔王在云头上看见,真是仇人相见,分外眼红。他降落云头,怒发冲冠,怒目圆睁,现出原身,变做一只大水牛,跳进潭里“哞哞——”直叫,使两只铁角去触顶猪八戒。八戒见势不妙,转身爬上岸就跑,牛魔王紧追不放,斗得天昏地暗、地动山摇。
打斗声惊动了玉帝,他一边派李天王父子捉拿牛魔王,一边请观音菩萨收拾猪八戒。牛王斗不过几个回合,终被哪吒制服。观音降伏猪八戒后,大发慈悲,让其变身凡人,在猪头山高家庄娶妻成了家。数年后,猪八戒持斋把素,渐渐断了五荤,尔后随游方僧人远行,便再无踪迹……
看不够禾雀花谷的秀丽,道不尽西游故事的神奇;绝美“七仙女”,等您来相会!(朱志勇 吴学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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